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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冕惊喜:“你相信我?”

  朱弦恨恨地继续道:“因为你是故意的!”说罢,用力用手背擦了擦唇。

  被嫌弃的谢冕:“……”只觉心口中了无数箭,垂下头,神色黯淡下去,看起来居然有几分可怜兮兮的。

  朱弦不忍卒睹地扶额,心里觉得很不对劲。回门那一天,这混蛋占她便宜时不还是挺得心应手的吗,怎么现在一副被欺负的小可怜的模样?他这么大的人了,好意思做出这副样子!何况,刚刚明明是他……实在太可恶了!可要命的是,她对他这副模样居然起了不忍之心。

  这不忍之心也只维持了一瞬,下一刻,一勺药再次送到她唇边,谢冕对她讨好地笑道:“快喝吧,凉了味道就更不好了。”

  朱弦正要抗议,他抢先截住她的话头,一脸苦恼地道:“念念不肯喝药,是希望我继续亲你吗?唉呀……好害羞啊。”

  害……害羞你个大头鬼啊!朱弦恶狠狠地瞪着他,谢冕望着她,一对凤眼亮晶晶的,也不知是期待还是坚持。

  朱弦的目光落在他形状优美的薄唇上,刚刚他抵着她辗转吸吮的记忆顿时全部泛上心头,顿时面如火烧。她若是再拒绝,这家伙只怕真的会……

  她暗暗咬牙,她主动逗弄他,看他节节败退的样子是有趣得很,可反过来被他逗弄就一点都不好玩了。

  谢冕眨了眨眼,手稳稳地握住勺子,催促道:“念念。”

  她心中暗咒一句,狠了狠心,一口喝下药,顿时苦得脸都皱成一团。他还要再来一勺,她摇了摇头道:“直接把碗端来吧。”与其零碎受苦,还不如一口气灌下去。

  谢冕高兴地应了一声,果然把碗送到她唇边。她皱着眉,屏着呼吸一口气全部灌下,苦得差点觉得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谢冕松了一口气,把早就准备好的饴糖塞入她口中,忍不住俯下身在她微微鼓起的颊上亲了一口:“念念真棒!”

  朱弦侧脸避开他,嫌弃地道:“有口水。”

  谢冕动作一顿,凤眼氤氲,一脸受伤地看着她。

  又来了,这副被欺负的可怜虫的表情。谢公子,你的风流倜傥呢,你的纨绔之风呢,你的城墙般厚度的脸皮呢?朱弦内心抓狂地想: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在欺负小朋友的!

  气氛一时微妙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半晌,外面传来三七柔和的声音,打破了胶着的气氛:“奶奶,将军府大太太听说你病了,带着二姑娘、三姑娘来看你了。”

  卫氏带着娟娘和芳娘来看她了?朱弦惊喜,忙道:“快快请她们进来。”

  四周一看,只有谢冕在身边,她也顾不得了,拉着他问,“我头发可乱?”她起来吃药前几个丫头服侍着她梳洗过,可她还起不来床,一头如瀑如缎的乌发便没有梳起来,只是用一根丝带松松地束着。刚刚被谢冕这一番折腾,也不知会乱成什么样了。

  谢冕抬手,五指轻柔地自她柔顺的乌发间滑过,又为她理了理鬓发,整了整衣襟,含笑道:“放心,念念无论何时都是最漂亮的。”喊了几个丫鬟进来服侍她,自己避了出去。

  到了门口,恰碰到卫氏带着芳娘和娟娘进门。几个人见过礼,谢冕将几人让进内室,自己的目光落到门外廊下。

  内室,三七望着朱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朱弦讶异:“怎么了?”三七这为难的模样可实在少见。

  三七看了外面一眼,低头道:“来的不光是大太太和两位姑娘,还有一位薛太医也跟着一起来了,说是特意请来给姑娘问脉的。”

  薛太医?朱弦一愣,朱家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和太医搭上关系了?难道……想到一个可能,她脸色渐渐不好了,询问地看向三七。

  三七苦着脸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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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探病

  卫氏将带来的药材交代给三七, 拉着朱弦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面现忧色:“怎么忽然就病了?你祖母在家急得恨不得亲自来瞧,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下来。”

  朱弦笑着安慰她:“这不快好了吗?您就别担心了,回去也让祖母宽宽心。”她自己也觉得这一病来得莫名其妙, 无从解释。

  卫氏问在一边服侍的石竹道:“我怎么看着大姑奶奶的脸色还是不大好?”

  石竹恭敬地回道:“奶奶的身子还没有全恢复, 五爷特意请了郑老来看过。郑老说了, 还要几天才能全好。”

  “郑老?”卫氏神色微动,“是那位被称为‘神医’的郑时郑大夫吗?”

  石竹道:“正是。”

  卫氏动容:“姑爷竟能请动他来,这可是多少达官贵人都请不到的神医啊。既然郑老看过了说能好,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了。只是大姑奶奶这一病了身子虚, 需要多补补。”她转过头嘱咐三七道,“我带来的药材中有上好的燕窝, 你们拿了来给大姑奶奶煮粥,每日都用,最是滋补不过。若是不够了,再打发人回去取。”

  石竹应下。

  朱弦道:“大伯母您真是的, 我自有嫁妆,哪能再吃用家里的。”上好的燕窝价值不菲,将军府虽然富裕,但也不能这么贴补出嫁的女儿,说出去也不好听。

  卫氏欲言又止。

  朱弦笑道:“您就放心吧, 我的身体一向好得很,很快就没事啦。”

  卫氏叹气:阿弦的身子本来确实一直很好,可自三年前那件事后, 她受了重伤又染上风寒,一条命几乎去掉大半条,这身子就亏损了。也难怪那人听到她病了会这么紧张。

  可阿弦现在已为人妇,这话她提都不能在阿弦面前提,卫氏想着,转移了话题道:“芳娘娟娘在家也一直挂心着你,好不容易见了,你们姐妹好好叙叙话。”自己起身招了石竹去外间,详细询问朱弦的病况,回去好向丁太夫人和某人交代。

  见母亲出去了,娟娘立刻活泛起来,笑眯眯地凑到朱弦面前道:“大姐,你知道吗,玉蜓表姐这回可要气死了。”

  有八卦可听,朱弦立刻竖起了耳朵。

  娟娘道:“姐夫果然言而有信,让世子夫人给我们几个都下了伯府春宴的帖子。玉蜓表姐本来满心欢喜地要来参加,连新衣都裁了。姨祖母却说她马上要嫁人了,不便见客,把她拘在家里做针线。听说她气得哭了好几场呢。”

  朱弦笑而不语。韩老夫人怎么可能让韩玉蜓来谢家。谢家出于礼仪,帖子不能独漏了韩玉蜓一个。可发生过那种事,韩家再大剌剌地让韩玉蜓出现在她面前给她添堵,那就太没眼色了。

  芳娘迟疑道:“可我却听说是因为玉蜓的婚事真的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