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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丰年深吸一口气道:“丰年不敢。”

  任丰年和路齐婷两个人回了府里。一路上任丰年的面色都不大好,连带着路齐婷的脸色也不佳。

  路齐婷劝道:“阿辞啊,不要想太多。嘉和郡主这样的身份,断然不会去故意折腾你二妹的。也许只是感兴趣,想要交往一番罢了。”

  任丰年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却不敢详说,只好冲她点点头。

  讲真话,她瞧任想容的神情也不像是被迫的,倒像是得了个意外之喜。任丰年恨极了,这个妹妹从来不干好事,成天想着攀附别人,如今竟然连脑子都丢了。但她又说不上什么不好,更加不懂嘉和郡主到底知道些什么,又为何这么做。她不至于傻到要求李琨帮忙,但也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

  任丰年回到府里,想想长康郡主又觉着心里怪怪的。李琨拿这位郡主作妹妹看,她自然信他说的,与长康郡主并无暧昧之处。况且如今人家死了,她也不好像个泼妇一般胡搅蛮缠,倒显得自己小肚鸡肠。

  只是任丰年不喜欢他那样无所谓的态度,照她的想法,传言如何说,他便要想法子,让此等不切实的传言消止下去,不然往后旁人都拿他的私事在外乱嚼舌根,岂不可怕?

  只李琨出身于皇家,自小面对的流言蜚语就很多了。没头没尾的便能在长安传开的例子也不是两三个。甚么大皇子爱蒜香味,故而他府里的妾室皆要以身配蒜,嘴里含蒜才能得他喜欢?其实大皇子虽爱葱蒜,也不至到这地步,不过是他在宫宴上多吃了两颗大蒜头,瞧着有些不文雅,传着传着便传成这般。只大皇子也很绝望啊,可他不也不曾因此大发雷霆么?

  还有人说,二皇子爱召幸男装妾室的,传着传着,二皇子就成了好余桃的,当时还叫圣人听见,也不过嗤笑一番,并不作大事。其实人家二皇子也并没有断袖之好,不过是闺房之乐罢了,给长舌妇传着传着便成了这般,实在生无可恋。二皇子如今出门与人吃酒,都要被塞上一两个清秀貌美的男孩,可他也不曾多生气,到底也不是多歹毒的传闻,一笑而过便是了,权贵交往,对于边缘小事太较真的,是真傻子。

  到了太子殿下身上,传闻便更多了。有关于长康的,有关于嘉和的,还有关于各式各样殿下没见过的姑娘的,甚至有人说殿下宠幸小太监小宫女的。外头话本子里含蓄隐射了某位年轻权贵和诸臣之女不能言说的故事,还有夜御七女的,可太子也不置一词。真要追究,这些人便都要下大牢砍头,只没人愿意为了这事儿大动干戈。

  有道是远交近攻,太子对待异母兄长可以杀伐果断,对待头子不清醒的表妹,也可严词教训。可对于百姓书生,明智的上位者只会不去计较。再堵也堵不住悠悠众口,若望着他们说你的好,向你心甘情愿俯首称臣,更不得满含戾气随意打杀。

  回到府里,倒是听闻一件大喜事。

  原家二少爷的病好转过来了,已经能下地了。原家人都十分高兴,早早儿的派人送来了几样好礼,都觉着是路家的女儿有福气,才能一嫁去就叫原二少爷的病好了大半。现下原二少爷的身子还需要调理,但已无性命之忧了。

  路齐婷听到这里不由掩面流泪,悬了好几日的一颗心,终于是能放下了。她不晓得若是原二少爷真儿个死了,自己会如何难过。毕竟这些都是妹妹代她受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一脸冷淡:孤就是随意赏景,你们继续用膳。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路齐媛回门时并没有带上原二公子,不过她瞧着面色红润不少, 眉目间也有了喜色。她梳了妇人的发髻, 头山皆用上了精致的首饰钗环,通身的贵气打扮昭示着主人的得意。

  路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倒是如常温和, 眼里也有了笑意,拉着孙女儿问了几句话。路舅舅和路舅母也是满面欢喜, 同二女儿亲密无间的样子。

  路齐媛带回来好几样礼儿, 照着习俗的瓜果类的不说,光是给每个人都用心准备了好礼, 便足以看出她再原家过得很不错,原家人乐意优待她, 可不就说明拿她当自己人了么?

  路齐媛和路齐婷,带着任丰年坐在桃花坞里吃茶。任丰年笑道:“二姐成了婚, 到底不一样了, 通身上下都是贤惠劲儿。”

  路齐媛羞地打她,气道:“你这小崽子就会打趣你姐,待你嫁了人看我不……”说着又觉得不庄重, 忙又坐下吃糕点。

  路齐婷倒是淡静的很, 在一旁问道:“这原公子, 待你可好?……长得俊不俊俏?”

  路齐媛羞红脸道:“哪儿有什么好不好的,左不过过日子罢了。他醒来时还、还拉着我的手不放呢。模样也算是周正, 就一双眼睛格外温和好看些……哎呀,你们不要问我啦!还没嫁人,也不羞。”

  路齐婷浅笑着摇摇头, 吸一口气。

  用过午膳,下人来报说是原二公子来了。

  路齐媛端着茶的手一定,秀眉微蹙道:“他身子还没好全呢,巴巴儿地来作甚……”

  路舅母笑着拍她:“你这孩子,哪儿有把自家夫君往外赶的道理?”

  没过多久,原二少爷来了。他给几个长辈都一一见了礼儿。

  路舅舅见他面色苍白,拉着他坐下道:“贤婿不必多礼,听闻你这身子还多有疲惫,小女若侍奉的不得当,尽管罚她。”

  原二少爷眼仁温和,瞧着路齐媛浅笑道:“媛媛很好,该是我要好生珍惜她才是。”

  他的话说的直白缠绵,害的路齐媛都羞红了脸。任丰年站在一旁心里感叹,看人家多会说话。

  因着路齐媛已经嫁出去了,便不能在娘家过夜,当天下午吃过晚膳便同原家二公子一道回去了。黄昏下两人的背影就像是一对眷侣,引得路老太太和路舅母都露出意会的浅笑。

  当天夜里,任丰年给外头的杂声闹醒了。

  她披着袍子下床道:“木鱼,外头是怎么了?”

  木鱼端着蜡烛来,轻声对她道:“大小姐可是给吵醒的?外头的小婢子说,是路大姑娘发了热,烧的浑身滚烫,把路夫人和老太太都惊动了。”

  任丰年本是困倦的不成了,可听到此却道:“伺候我更衣,我去瞧瞧大表姐。”

  木鱼忙拿起备好的衣裳和一点简单的首饰,小心侍候她更衣梳妆。任丰年到时,老太太和路舅母都满面忧愁的坐在里头,内屋里透出一股浓浓的药味。

  任丰年上前道:“外祖母,舅母,大姐姐怎样了?”

  路舅母勉强一笑道:“这孩子有些烧糊涂了,嘴里……总说些怪话,阿辞莫进去,过了病气便不好了。”

  老太太拉着外孙女的手道:“阿辞啊,你快回去歇着罢,啊?年纪小小的该是多睡的年纪,何况这里有你舅母和外祖母在,不必担心。”

  任丰年没有强留,只静静坐在一边,也不大说话。到了快早晨时候,路齐婷的烧终是退了。老太太熬了一宿,终是累得不成了,给丫头扶着去客室睡觉,只路舅母一个进去看路齐婷的状况。

  任丰年刚要走,便听见里头传来说话声,仿佛是尖锐的争执,又好像没有。她没有多探听,只拉着裙摆走了。

  路齐婷看着母亲的背影隐没在视线里,不由痛哭失声。

  她的大丫鬟来劝道:“姑娘何苦难为自己,现下咱们再同夫人争执,又有什么好儿。”

  路齐婷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似哭非笑道:“说的也是,路是我自己选的,又有什么幸与不幸。”

  原先她只以为原二公子是个病的快死的人,即便是嫁去了,他又不曾真儿个死掉,那也快了。这样的病秧子又能活得多久?

  可昨日夜里,齐媛走了之后,她娘把她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