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说话，大人哼笑一声“起来，我还不至于这么苛待自己的人，说打骂就打骂的，只是我有一个问题，你需得老实答我，回答错了，你的狐狸耳朵就没了。”

  我连连点头，保证如实回答。

  “你喜欢姜合欢哪里？”

  阿？我忍不住掏了掏耳朵，是我听错了还是大人问错了？我战战兢兢的以为是什么要紧的问题，最后是这个？

  “嗯？”

  在大人的催促下，我狐狸脑袋快速想了下，喜欢合欢哥的地方，性子好？对我温柔？照顾我？好像都是，可又好像不止因为这些。

  “我难道对你不好？不照顾你？可有真的伤过你？”大人皱眉问我。

  我对情爱其实不是太有感悟，喜欢人因为什么喜欢，我的狐狸脑袋也搞不清楚，要说最开始，好像也是因为他是大人，然后又看到了不同于大人的另一面，再到合欢哥的喜欢，一切都很理所当然。

  “如果我变成了那样的性子，但我不是姜合欢你还会喜欢吗？”

  大人又问了一句，我迷茫了。

  本来我把合欢哥和大人分的很清楚，我也坚定的以为我喜欢的是合欢哥，但是现在这两个问题问的我哑口无言，我喜欢合欢哥什么？我喜欢的是大人还是合欢哥？如果合欢哥变成了别人的样子，我还会喜欢吗？当初对合欢哥炙热的喜欢好像随着回天之后越来越淡薄了，怎么会这个样子啊。

  越探究这个问题，我的头就越痛，像是针密密扎进去一般，忍不住闭眼单手扶额。

  “算了，不问了，别想。”大人手抚上我的脑袋，声音难得温柔，暖暖的力量从头顶渗入，缓解了我的头痛。

  “我不知道。”所有问题到最后，都只剩下这四个字，我睁眼认真的看着大人，在凡间所有的感情都好像被蒙上了面纱，能想起，却没有了当时的感受。

  大人深深的叹了口气，也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接下来去哪里？我现在负伤，不便回天上，被天帝那个老家伙知道又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受了他一掌他可一直在我耳边叨着。”

  我小心的问了一句“大人，是要跟着我吗？”

  果不其然被大人撇了一眼“我是因为谁？你难道不准备在我养伤的这段时间保护我？”

  那我肯定赶忙否认，我哪里会丢下受伤的大人，不说大人是因为我，就是为了大人的安全，我都会紧紧的看着他。

  我把我的计划和大人说了下，待碧水那边的事了后我去找我的狐狸爹，第一为了野狐狸的父母事情，第二就是我的身份问题，野狐狸说的狐族族长之子，我还是很记得的，如果我狐狸爹真的是狐族族长，那我可能要当个不孝子先追着他打一顿再说了，瞒着我这么多年，想来真是可气。

  “想的不错，你知道你爹在哪里？”

  我点头，我爹的行踪他就算想瞒也瞒不过我，狐狸娘还在的时候我爹经常带着她消失一段时间，而我就被丢在天涯海角，可怜我那时还是一个小小狐狸，只会慢慢的走来走去，别说化形，连一点点的法力都没有，也真是不怕我被猛兽吃掉，虽然说天涯海角的飞禽走兽，花草精怪都是认识我爹娘的，那万一有那么两个刺头呢。

  要不是小晚姐姐的阿祖帮忙照顾我，我那不靠谱的狐狸爹娘回来就只能看到一个饿的奄奄一息的狐狸崽子。

  现在想起那个阿祖奶奶我还记忆尤深，她会给我找奶喝，会做香香的饭菜给我吃，会带着我满山的采果子，会教我许多道理，虽是蛇妖却也会帮助凡人，从不轻易杀生，她真是我见过最好的阿祖奶奶。

  可惜阿祖奶奶得道成仙了，也不知道被派去哪里当个地仙，我在天上这么久都没有见过她，天地辽阔，再想见面恐怕是奢望。

  对，扯远了，我把散发的思绪收了一收，这个阿祖奶奶为了哄我，也是真的怕我爹娘丢下我，教了我一个法术，在我爹娘身上种个印记，从此不管在哪里我都能感应到，这个印记跟着元神，而且没有什么危害，他们没有察觉的。

  大人捏着我的脸轻轻扯了扯“你还真是招人喜欢，谁都会对你好。”

  我揉了揉被大人捏过的脸，噘着嘴嘀咕着“那还不是我可爱，人还好，喜欢我的人可不就是很多。”

  如果我这时抬头，我就会看到大人眼中的柔情，但是不巧，我正揉脸呢，错过了，也是后面同大人聊天所谈及，他说，他的小狐狸自是天下第一，顶天的好。

  大人休息了一会儿，天色已经有些许暗了，这荒野之外的不安全，权衡之下，我决定带着大人驾云而行，反正有大人在，天帝这不许那不许的禁令惩罚不到我。

  “你这小狐狸还会驾云了？之前不是害怕死活不用吗？”

  要说我学这驾云之术也是万般艰难的，我惧高，站在那云层上腿是软的不行，哪里还有闲心想着法诀了，这不是没办法，不然我可不会主动施展驾云之术的。

  我扶起大人，大人也是不客气的整个人倚靠在我身上，我想让大人先靠着树，我好施法，大人却捂着胸口说痛，树干太硬，只能倚在我身上才好些，见惯了大人不可一世，嚣张跋扈的样子，这般娇气的样子还真是新奇。

  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纵然做足了心里准备，法术口诀也是没问题的，这云驾的还是困难。